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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00100 (笨笨的小马甲), 信区: WarAndPeace
标 题: 冬夜里的那个吻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站 (Sun Dec 8 18:27:31 2002)
《我和我的女人们》之三
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是我最忙碌而且最充实的时光。
当时，生活特别简单，只是一心准备考试。每天早早起来，跑跑步，就到教室去读英
语。学校安排的课程并不多，即使有课，我也在下面看自己的书，不管老师讲什么。有点
闷，有点累的时候，就到校园去走走，看看飞舞的落叶，看看远处的女孩子，蛮好的。晚
上，就回到我自己租的小房子，安安静静，看几页书，睡觉。
其实，我是蛮懒散的人。能做到这样，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这个考试改变自己的前途，
一方面还要感谢我的新同桌。在那个冬天，是她一直在关心我，督促我。我虽然还不能下
决心接受她，但是，我没有拒绝她的关心。我逃避了自己，把一切都推到了考试以后。
有一天晚上，我吃过晚饭，回教学楼去上自习。在路上，一个老乡拦住了我。他急匆
匆埋怨我说：“刚才想找你一起吃晚饭呢，怎么也找不到你。C来我们学校了，你过去陪
她说说话吧。”我很疑惑，C……她怎么来了，好久没有联系了，怎么来找我？也许不是
吧，呵呵，她有自己别的朋友在这里的，也许有别的什么事情吧。不过，谁怕谁啊，你敢
来，我还能不敢见？
我和她，还有那个老乡和她的一个女同学，坐在教学楼下的长椅上闲聊。看着教学楼
上的灯光，我知道我的同桌在等我上自习呢，也许已经开始埋怨我了吧。不记得说过了什
么话，只是记得当时有淡淡的月光洒下，有枯黄的梧桐叶飘下。在这样微微感觉清冷的冬
天的晚上，头脑出奇地冷静和放松。后来，送她去住宿的地方，临别的时候，告诉她和她
的同学，明天上午我在自习室看书，有事就去找我。
第二天早晨，我到自习室的时候，同桌已经开始学习了。她没有问什么话，只是让开
给我准备好的座位。感受着如春的暖气，看一眼身边默默为我做了事情的女孩子，这样的
读书也是蛮惬意的。没有多久，昨天的那个老乡就来找我了。我站起身，同桌终于忍不住
问我：“今天还是没有时间看书？”我有点歉疚，解释说：“要去陪一个老同学。如果不
能按时回来，你就帮我收拾一下东西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可以坐，不过是继续找地方闲聊。四个人坐在草坪上，有一句无
一句地磨时间。天气还好，有阳光晒在身上，没有风。在萧瑟的冬天，也算难得了。终于
挨到吃饭的时间，我看到了解脱的尽头。我拿出老大哥的风范，充一次英雄：“今天我请
客，吃什么你们做主。”那是一个当时还算雅致的小餐馆，后来拆迁了，现在已经找不到
踪迹。但是，有两件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却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当时，有一个汤菜，有类
似方便面的口味。C拿勺子抿了一口，就不喝了，解释说：“我最不喜欢方便面调料的味道
了，平时我就不吃。”忘了当时哪个汤是否喝光了，反正我后来就基本远离方便面了，当
然此前对它也没有什么感情。最后的米饭是用大碗盛的，两个女孩子都闹着说吃不下。C的
女同学把米饭直接就往我老乡碗里倒，一边倒一边对C说：“你的米饭就倒给他，男孩子就
要发扬风格嘛。”在女同学和老乡的复杂眼光里，C用眼光征询了我的意见，把米饭轻轻拨
到我的碗里，一片平静，没有什么半点波澜。我吃了那些米饭，却到现在还没有品位出是
甜蜜还是枯涩。
告别的时候，C说：“你考试那么忙，还要你抽时间陪我，真的很感谢你了啊。预祝你
考试顺利，金榜题名吧。”考试？我还记得，多年前我参加考试的时候，C偷偷塞给我鼓励
的纸条呢。事过境迁，现在的考试，却是为了远离C啊。我黯然一笑：“托你的福吧！不过
成事却在天呢。”望着C坐车远去了，我终于忍不住，回头问那个老乡：“她这次来到底要
做什么啊？”老乡一脸无辜，说：“我也不知道了，也许就是过来玩玩吧。”
那天晚上，自习结束，和同桌一起走在凄冷的校园里。一天没有和她在一起了，于是
尽量说点体贴的话，谈点开心的事情，笑声也许可以战胜凄冷吧。在分别的时候，不知道
从哪里来的力量，我突然抱住了她。她没有挣扎，只是怔怔地盯着我。我避开她的眼睛，
不容置疑地去吻她。不是一个小心的、温柔的吻，而是有力的、占有的吻，也许只有这样
的吻才能战胜冬夜的凄冷吧。不过，我稍微一点放松，她猛然用力挣脱我的怀抱，转身就
跑开了。我没有去追，在女孩子跑远的方向，温润的明月正在薄薄的云层里穿越。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天气呢，是不是会有更温暖的太阳？想也没有什么用处的，好好睡
觉吧，等明天起床以后才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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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00100 於 Dec 8 18:32:49 2002 修改本文．[FROM: 172.16.3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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